苏格兰人用火球迎新年
本报特约记者 陈家村
在英国苏格兰东北部的渔港小城斯通黑文有记录以来的100多年里，每到辞旧迎新的跨年夜，一年一度神秘绚烂的火球仪式就在小城的老街上开始了。
新年的时候斯通黑文气温很低，午夜钟声敲响前半小时，老街上挤满等候狂欢的人群。一阵悠扬的苏格兰风笛响彻夜空，人群骚动，欢呼声此起彼伏。一队身着苏格兰传统服装的风笛手经过，紧跟其后的就是大约40名火球手。这些火球手年龄各异，都高高挥舞着一个金属丝制成的手柄，手柄的另一端，熊熊燃烧的火球照亮夜晚的街道，照亮人们激动的脸庞。火球带着呼啸声飞过，一股热浪从眼前涌过，夹杂着烧焦的复杂气味，让人不自觉向后退去，生怕火球脱手飞出。老街的墙壁结结实实地抵着人们的后背，耀眼温暖的火光在人们的眼前、头顶和身旁划过，带走一切苦厄与污秽，迎接崭新的一年。
火球仪式的起源目前已经不可考证，最早的书面记录来自1908年。对于仪式的意义，也有不同解释，有人说，火球象征着来年农作物和所有生灵都有阳光沐浴；也有传说曾经有一颗流星划过斯通黑文的夜空，后来人们大获丰收，于是后人用火球模仿流星，祈祷它能带来好运；也有人说，它源于冬至庆祝活动，随着冬季最漫长的黑夜临近，人们聚集起来驱除邪灵并欢迎更长的白昼时间的回归。
作为一个以传统渔业为生的小城，人们更愿意相信，这一仪式源于渔民对于安全归来的渴望。有渔业的地方，总有大量的旧绳子、破网、木板、浮标、柏油等，而这些破旧的渔业边角料被很多渔民视为“不吉利”，烧了它们象征摆脱厄运。于是，人们把各种可燃材料装进铁丝笼，捆得结结实实，再浸泡石蜡，笼子上拴上长约1米的金属丝和手柄，火球装置就做好了。人们希望点燃这样的火球可以驱散黑暗，净化心灵，为来年带来好运。
当火球手是一件很光荣和勇敢的事，但并不容易。做过火球手的人说，很多火球手会准备帽子保护自己的头发，火球本身分量比较重，要把它高高挥舞起来，还要走路，一不小心会失去重心摔倒在地。
根据早年的记载，参与这一活动的主要是斯通黑文老城区的男青年，但上世纪60年代之后，年龄限制被逐渐放开。后来合适的火球手人数越来越少，为了防止这一传统活动消亡，曾要求火球手必须出生在老城区的条件也被取消，只要在当地居住并且有意愿参与的人都能当选火球手。再后来，出现女火球手，这使穿着传统苏格兰裙的男性火球手队伍中出现了穿裤子的女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