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点意思:大本与裴淳华的虐恋《消失的爱人》 当爱已成往事
初秋时节的一个清冷的午后,我坐在学校树林的长椅上看书,有关书名和内容的回忆已经如清晨的薄雾一样消散的无影无踪。女友斜靠在我的肩头在看电影,我和她分食着一盒饼干。树林里很安静,愈发给人以寒伧凄清的感觉。两旁栾树的树冠已经由鹅黄转为鲜艳的红色,兀自享受着生命的快乐,唯独我们沉没于这片寒伧凄清之中。
良久的沉默,安静的犹如带着耳塞坐在幽暗的湖底。
“这本书有意思么?”她忽然问道。
“说不上有意思。”我揉了揉酸胀的眼睛,“在阳光下看书可不是个好主意。”
我本不是个记性好的人,事实上我已忘记了太多应当记得的事情,但唯独这些琐碎的对话却记得一清二楚,真是怪事。
“电影看完了?怎么样?”我问道。
“是一部好电影,不过我不喜欢。”
“怎么会?”嘴上问着,我心里却在盘算着晚餐的着落,“电影的名字呢?”
“《消失的爱人》”之后她便不再开口,定定地盯着远处的某一个点。
我不动声色地随着她的视线看去,却什么也没有,远处的杨树林在夕阳下投射出长长的阴影,几只灰喜鹊从树顶飞起,又如入水的鱼儿一样沉入阴影之中。
她忽然转过头来,“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再相爱了,我们会对彼此做什么呢?”
西沉的阳光透过树叶的边沿在她膝头肩膀铺上一层淡淡的薄纱,她长久地望着我,米色的毛衣和脸上的绒毛闪烁着荧光。
与她分开两年后,我看了这部电影……
在五周年结婚纪念日的清晨,本·阿弗莱克饰演的尼克来到姐姐的酒馆,抱怨那个曾经彼此恩爱缠绵的妻子艾米以及全然看不见希望的婚姻,帅气的外表也难以掩藏他颓废又窝囊的气质。“又是一部关于中年婚姻危机的老套电影”我想。
艾米父母是著名作家,将她人生中的每个阶段都著书出版,她做不到、完不成的事情,书里“神奇的艾米”都能一一替她完成。虽然并不“神奇”,但艾米的人生也算对得上顺风顺水:哈佛文学学士,耶鲁心理学讲师,有自己的创作,再加上自己是知名作品主人公,艾米从小就有很多追求者和粉丝。
艾米与尼克相识于一次聚会,幽默风趣的尼克与艾米相谈甚欢,坠入爱河的两年后,他们步入婚姻的殿堂。婚后的艾米总是刻意去制造一些浪漫,包括每年结婚纪念日的寻宝活动。平淡的,世俗的婚姻不是她想要的生活,但随着热情浪漫渐渐消退,平淡生活中的种种矛盾开始突出。就这样,他们的婚姻来到了第五个年头。
尼克从酒吧回到家中,映入眼帘的是狼藉的屋子,妻子也不见了踪影。尼克报了警,在例行询问中,艾米的父母提到两个嫌疑人,一个是高中时被拒绝还不断纠缠艾米的富豪同学,另一个是曾因对艾米性暴力被起诉的大学男友。
探员搜索了尼克和艾米的家,发现了一封写着“线索一”的信,尼克解释说这是妻子热衷的寻宝游戏,他也按照信中线索带警方来到了自己大学的办公室,在这里果然找到了标着“线索二”的信封,但警方也发现了一条女士内裤,明显不是尼克妻子的。感觉有些不妙的尼克虽然参透了线索二的信息但仍佯装不知。
晚上尼克独自来到父亲原来居住的小屋,这里就是线索中的“棕色小屋”,尼克找到第三个信封时,突然警报声大作,再一次引来警察。尼克仍然选择隐瞒,并及时将第三封信藏了起来。但尼克也无法参透第三封信中的内容,线索就此中断。
剧情到此愈发紧凑和离奇,随着调查的进行,警察在厨房发现一处细微的血迹,在对厨房进行血迹检测后发现,厨房地板曾有大量血迹,血型和艾米相符,这也意味着案件性质将由失踪案转变为谋杀案。由于艾米身份的特殊,失踪事件被大肆报道,在为艾米举办的祈福活动中,一位孕妇邻居站出来称自己是艾米的密友,并称艾米已经怀孕六周,且尼克夫妻之间的关系相当恶劣。
群情激奋之下,尼克落荒而逃。随后尼克向探员解释自己完全不认识那个女人,而且艾米也并未怀孕。但探员向他展示了艾米与邻居的大量亲密合照,尼克哑口无言,但紧接着各种对尼克不利的证据如雪崩般袭来:尼克曾透支信用卡大量购买奢侈品;艾米的人寿保额大幅提高,而且是尼克签的字;艾米确实怀孕了,医院有她的怀孕报告。桩桩件件都指向尼克谋杀了自己的妻子,在媒体负面宣传和大家妄自揣测下,尼克沦为千夫所指,他感觉自己落入一张网中,这张网被织得密不透风,而且已经越收越紧了。随后尼克在自己姐姐家仓库中发现了信用卡购买记录中显示,自己却从没见过的奢侈品。在这些物品中,他发现了一个潘趣先生的木偶,故事中的潘趣先生杀死了自己的妻子,而自己也即将背负这一罪名。
此时电影转向了另一条故事线,随着婚后热情衰退,矛盾的突出,艾米渐渐觉得自己在沦为“泄欲工具,恍如一块破布般随时可以丢掉”,她不允许自己的婚姻变得和其他失败的婚姻一样,丈夫的平庸和出轨打破了她对美满婚姻的最后一丝幻想。而她也开始了自己漫长的布局:
瞒着丈夫找一个孕妇做自己的闺蜜,并采集她的尿液伪造怀孕报告;
让丈夫不经意时签下自己的人寿保单;
以丈夫的名义购买大量奢侈品;
抽出大量血液伪造罪案现场,再全部擦掉只留下一丝;
最后也是最可怕的,是花费漫长的时间来伪造一本日记,记录和尼克的爱情故事:从童话般的初遇,到尼克花天酒地不思进取,再后来对自己虐待施暴,自己时时刻刻活在害怕尼克中,并担心尼克会杀了自己。最后烧掉它,烧的要恰到好处,既不能影响阅读,又不能过于刻意。最后藏在棕色小屋,并修改了棕色小屋的报警密码,确保警方能找得到。
接下来她离开家,染发自残、隐姓埋名、上网发匿名信指证尼克,一切都在按照她的计划稳步进行不出意外尼克就会被指控谋杀。然而艾米因不小心露出财产而被抢劫,无奈之下她打电话给一直追求自己的富豪, 谎称自己被尼克虐待威胁而逃出,声称富豪一直是她精神支柱,富豪欣然答应保护艾米,并将其带回自己家中。
尼克找到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律师应对,律师建议他在偷情出轨等事件曝光之前,先一步在电视节目中坦白一切,他会被憎恨被谩骂,但随之而来的就是信任和同情了。屋漏偏逢连夜雨,就在尼克准备上台时,尼克的情人先一步上媒体袒露了自己与尼克关系。律师称情况有变,让尼克终止采访,但尼克执意继续进行,在采访中尼克坦诚认错,称“自己不是个好人,但没有杀妻子,希望妻子回来。”这一席话与其说是说给公众听,更像是在说给艾米。节目的播出扭转了自己的不利,博得大众的同情。更重要的是,艾米也在电视上看到这一幕。
艾米从小就在配合父母向外界扮演那个“了不起的艾米”,她早就习惯了真真假假的生活,角色扮演已经有如呼吸一样与她融为一体。在与尼克一见钟情之后,她愿意扮演尼克心中的完美爱人。但当他们的感情逐渐脱轨,艾米为自己精心披上的外皮也随着变质的婚姻一同腐朽脱落,她也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,一个神经质的控制狂。艾米扭曲的性格与她的成长环境有很大的关系,所有人,包括她的父母,关注的都是那个“神奇艾米”。而相比书中的神奇艾米,尼克更爱的是现实中的自己,这也是她愿意为尼克扮演另一个自己的原因,从某种意义上说,尼克确实杀了他的妻子,他的颓废和出轨杀死了那个艾米精心营造的角色,也释放出了其下掩藏的骇人恶兽。
电视上的尼克真诚而深情,他声泪俱下的卖力表演,两人隔着屏幕但却都心知肚明,这一切显得是如此滑稽。但是,艾米买账了,她愿意重新披上外皮扮演尼克的爱人,即使知道尼克不过是为了骗她回去,她愿意和尼克继续这个互相假装的游戏。尼克是因为走投无路下的妥协,而艾米是因为疯狂而又扭曲的爱。
接下来艾米故技重施,伪造了被富豪绑架虐待性侵的证据,并在床上杀死了对方。带着满身的血迹回到丈夫的身边。死去的富豪背负了一切的罪名,虽然细细推敲下案件有不少漏洞,但是人们只会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,而“神奇艾米”的奇迹般回归显然是人们更乐于看到的。于是在关键证据充足、艾米完美的人物形象以及一边倒的媒体与大众舆论下,警察也选择了草草结案。
在淋浴间,浑身赤裸的两人相对而立,确保尼克无法录音后,艾米平静的承认了她所做的的一切,这一切的罪行就好像她身上的血迹一样流入下水道,再也无人知晓。而尼克需要继续扮演电视上的完美丈夫,一旦他想要离开艾米就会落得身败名裂。他已经被艾米用阴谋紧紧套牢,再也无法离开她了。生活又回到了故事开始之前的平静,但是曾经的爱已荡然无存,剩下的只有无尽的痛苦、猜忌与折磨。
“你在想什么?”
“你感觉如何?”
“我们对彼此做了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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