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还是入坑P5的好时机么？
一晃眼，离《女神异闻录5》（简称P5）发售的时候已经快4年了。
在这4年里，总感觉这游戏一直都没有离开过视线。当然，从比较现实的意义来说，它也确实“一直都在”——P5出了衍生舞蹈游戏，出了TV动画，和其他游戏的联动一直没停，最近又出了一部加强版的《女神异闻录5 Royal》，改进了玩法系统，增加了角色和剧情。总之，时不时就有P5相关的新闻出来。
不过抛开官方为了趁着IP热度推出的衍生作品不谈，玩家对P5的热情也依然持续。在P5刚上市的时候，游戏风格强烈的界面让人耳目一新，又极具辨识度。于是，后来一些会玩的Coser干脆出场自带游戏菜单，增加自己的辨识度。
这股风气发展到后面，逐渐变成了“用P5的视角打开一切”的玩法。从上古老梗的花样翻新：
再到热门新梗的重新解读：
每隔一段时间，就能见到P5的界面“重出江湖”，在热榜上占据一席之地。
甚至连游戏的配乐，也红到了出圈的程度。
其实在最开始创作的时候，负责配乐的目黑将司有意识地在削弱音乐的份量。他甚至故意把游戏配乐的歌词都只用英文填词，因为这样“日本玩家不容易被英文歌词吸引注意力，不过欧美玩家们就对不住了……”。
他的道歉很有前瞻性。游戏发售没多久，主题曲《Last Surprise》就成了欧美玩家的洗脑神曲。在油管上，这首歌被播放了2600多万次，成了玩家们在钢铁丛林中彼此辨认的暗号。
已故著名游戏主播Etika，在第一次进入战斗的时候，甚至就直接把游戏给忘了，跟着音乐摇头晃脑两分多钟，直到一整首配乐都听完。
“我播不下去了”，他说，“音乐太棒了。”
Etika没有机会玩完这部游戏。但是那些有幸通关的玩家都知道，时尚的界面和来劲的音乐，只是P5魅力中的一小部分。
最让人沉迷的，还是那种化身时尚帅气的高中生，一边和同伴们共度学生时代，一边私下里拯救世界的感觉。这是女神异闻录系列一直以来的特色，但是P5做的尤其成功。
在许多关于P5的角色人气投票里面，主角经常遥遥领先。P5用很少的篇幅树立起主角“时尚、聪明、正义”的形象，却又没有把他塑造得太过抢戏，玩家们普遍认为这是历代中代入感最强得主角。
P5还创作了一批足够有特点的角色，让他们去驱动剧情的发展。剧情本身很大一部分，就是各个角色的成长历程。故事发展到后面，玩家会渐渐建立起和这些角色间的共鸣，在心理上成为游戏中角色的同伴，并且渴望这些同伴之间发生更多的故事。
这是日式ACG作品十分擅长的。这类作品的典型代表，《为美好世界献上祝福》剧场版就引来奥斯卡奖获得者罗杰·艾弗里（代表作：《低俗小说》）的盛赞，说这部动画是 “最好的观影体验，甚至可以说是电影院存在的原因”，还在影评网站上打了五星。
另外，女神异闻录系列特色的“时间”机制也进一步强化了角色的存在感。把非战斗状态下的行动次数作为需要玩家管理的一项资源。在两个主线任务之间，主角只有有限的行动次数，让每一次探访同伴的选择都变得更有价值。作为补偿，游戏也提供了足够多的同伴可以让玩家选择。从傲娇沙雕艺术家到中二病偶像少女，玩家总能找到自己最喜欢的那一类。
这种剧情驱动方式最大的弱点，在于角色的脸谱化程度会比较高。相比起之前的作品，P5角色的数量要多很多，每个角色的复杂程度也就难免有所下降，善恶的界限也变得更加分明。以P4G为例，最开始的雪子迷宫剧情，就展露了两个女主角之间的友情并不单纯，既有互相爱慕信赖，也有机巧的算计和利用。每个人内心都有自己阴暗的一面。
到了P5，角色隐藏的这种源自自身的阴暗面就比较少见了。尽管剧情里又是师生骚扰又是强制援交，看起来很劲爆，但这主要都是偏向单纯善良的主角一方和社会恶势力的冲突，没有太多角色内在的斗争。
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？其实绝大部分玩家对复杂的道德困境都没有那么大的兴趣。前一阵《质量效应》有一项调查，92%的玩家选择了游戏中的“楷模路线”，在游戏中当一个好人。角色阵营的善恶分明让游戏的进程看起来有点线性，不够自由，但是当玩家已经和游戏中角色建立起情感共鸣的时候，是很难会在意这一点的。
当我在一周目打完的时候，其实已经基本玩腻了游戏里的系统。我知道有些玩家对P5的多周目体验不佳，但是对我而言，对几个角色的喜爱，已经足够支撑我再开一周目，体验更多和他们在一起的故事，直到©拿到白金。
当然，P5 的这种角色塑造方式还是为后续的升级埋下了隐患。新的加强版《女神异闻录5 R》在上市的时候就收到了不少争议。游戏中一些角色和剧情结构绑定得太完美，当这些角色的成长轨迹发生改变以后，玩过原版的玩家觉得不适应，不能接受。就算剧情在逻辑上讲得通，心里肯定还是会有抵触情绪。
这其实有点像最近围绕迪士尼真人电影版《花木兰》的一些争论。真人电影中取消了木兰和将军谈恋爱的情节，把将军这个角色一分为二。许多看过原版动画的观众，都觉得不能适应，不能理解。但是话又说回来，《木兰辞》里本来也只讲了花木兰代父从军，立下功劳，回家以后换回女装大家都很惊讶，根本就没有提到过木兰的个人生活情感问题。
对于角色驱动的故事来说，想在原来的基础上花样翻新实在太难了。一旦人设立起来了，故事的受众有了期待，怎么改都让人觉得别扭。特别是当玩家觉得自己喜欢的角色没有得到重视，不喜欢的角色又改来改去的时候，产生愤怒的情绪也在所难免。
这不得不让人觉得有点遗憾。抛开这种情绪去看《女神异闻录5 Royal》，很容易就能看出这部“加强版”做了不少优化游戏体验的改变。单就“日常”这部分的游戏内容来说，晚上自由活动的时间大量增加，和角色交流的内容也变多了，无疑降低了不少社交层面的难度。改进后的战斗系统让Technical暴击不再鸡肋，新的Persona技能和属性继承系统也比原版的更有深度和乐趣。从我的经验来看，P5R在历代里应该是对新手最友好的一部。
假如之前没有尝试过女神异闻录系列，也没有P5原版的包袱，《女神异闻录5 Royal》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体验女神异闻录系列独特魅力的机会。说实话，前一阵当我在网上看见有玩家问现在适不适合入坑P5的时候，我的心里其实有点酸楚。这种感情，就像《上古卷轴·天际》里雪漫城主对玩家的感慨一样：